
更衣室里的人声渐渐散去,汗水与消毒水混合的气味中,只剩下霍华德一个人。他解开湿透的球鞋,脚踝处传来熟悉的酸痛——这是岁月与高强度对抗共同留下的印记。队友们拍着他的肩膀说着“明天见”,但他知道,属于自己的比赛时间,其实才刚刚开始。
空荡荡的球馆重新亮起大灯,巨大的阴影投射在光洁的地板上。霍华德站在罚球线后,深深呼吸。刚才比赛中那记关键罚球不中的画面还在眼前挥之不去。他接过训练师传来的球,膝盖微屈,手腕轻柔地将球送出——第一球砸在篮筐后沿弹出。他摇摇头,继续接球,调整,出手。
“再来。”他对训练师说,声音在空旷的球馆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篮球与地板碰撞的声音规律地回响着,像心跳,又像钟摆。汗水开始顺着他的鬓角流下,在灯光下闪闪发光。他想起二十岁时的自己,可以轻松完成各种暴扣,却很少在意这些基本功的打磨。如今三十七岁了,反而在这最基础的动作里,找到了篮球最本质的奥秘。
训练师递上毛巾,示意已经够量了。霍华德擦了把汗,却摆摆手:“再来一组吧。”他知道,在这个无数年轻天才不断涌现的联盟里,天赋从来不是稀缺品,真正稀缺的,是那些在无人看见的深夜里,依然选择与自己的弱点较劲的固执。
当最后一记罚球空心入网,霍华德终于露出今晚第一个释然的微笑。球馆的灯光次第熄灭,这个夜晚,他用加练的一百次罚球,完成了对自己的承诺——不是为了一场胜利,而是为了成为比昨天更好的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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